画驴名家刘兴泉雅号驴贩子

2018-04-04 来源:中国画刊 浏览:15836 次

  有“驴贩子”的雅号,诗书画三绝集于一身,具有胆气、豪气、神气三人,他就是以画驴而闻名于世的画家刘兴泉。

  水墨画家刘兴泉,号驴癖,字老闷,1954年出生在安徽省太和县一个偏僻的乡村,三岁捏泥人,八岁学画驴。他的童年是在饥寒中度过的。但苦难给了他力量,给了他朴实,也给了他爱,让他更加爱大众,爱乡村,爱人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。那默默无闻的任劳任怨者——驴子,就成了他割舍不掉的无言的伙伴。村里娃放牧时,割草时,游玩时,都少不了驴子陪伴。老人们听书时,下棋时,赶集时,也少不了驴子。驴子是农人的帮手和希望,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。

  他以驴为友,以驴为伍,朝夕相处,一往深情,喂驴、骑驴、观驴、画驴若癫若狂,如痴如醉。为把握毛驴的多姿多态,他追随驴子一走就是三十里;为观察毛驴啃蹄的憨态,他趴在地上久久不起;为捕捉群驴奔跃的瞬间,他多次差点被驴踢伤;为揣摩驴子迈腿的动作,他在床上模仿毛驴走路;为深透了解毛驴卧时的静态,有时干脆在驴铺里居住。正如他诗中所写:“未敢光阴付蹉跎,夜半三更把墨磨,兴来画到迷魂处,不知是驴还是我。”

  刘兴泉的根在农村,他画驴子,就是画乡村原野中烙在他脑海里的记忆。美好的,感人的,有趣的,都流淌泼洒在他的笔端,构成一幅幅酣畅淋漓的水墨风俗画。

  他在提笔泼墨之际,左右逢源,得心应手,一挥而就,栩栩如生。他用传统中国画大写意笔墨作无骨法,利用生宣纸的洇化效果,用墨或浓或淡,或干或湿,线面结合,充分展现毛驴毛茸茸的质感,画面黑白对比,浓淡相宜,出神入化。正如他在题画诗中所写:“干湿浓淡笔纵横,数头毛驴倾刻成,漫道蓬门秋萧瑟,砚田四季牧草青”。

  刘兴泉笔下的毛驴,配以古代文人雅士,驴背吟诗,骑驴寻梅,格调高古,意境深远。或穿插今日之牧童村姑、田父野老,生趣盎然、纯朴可爱,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。其创作风格突破了传统的表现手法,大胆地吸收了西画的色彩及造型,巧妙地借鉴了漫画素材,在对生活情趣的表现上极为传神,其画可谓神气十足。

  看他的画,是那么清新,那么淳朴,那么充满乐趣。生动的画面,再配上自然流淌的诗,更是妙趣横生,往往产生令人捧腹、笑后又令人深思的艺术效果。

  从他的画中,人们能够看到:农村的富庶,农人的闲适,村娃的欢乐;人们能够听到:驴群的嘶鸣,猫狗的打闹,人群的欢笑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刘兴泉是驴背上的诗人,从驴群中走出的杰出画家。

  刘兴泉的诗注重生活感受,讲究大体格律,诗味隽永,和他的画一样,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,让人过目不忘。刘兴泉的诗贴近生活,有感而发,激情一来,如骨梗在喉,不吐不快。表现生活,针贬时弊,歌颂真善美,一针见血,痛快淋漓。从其大量的诗文中可以看出他嫉恶如仇,视俗为耻,因其感情真挚,具有很强的感力,充分流露出时代气息,其诗可谓胆气十足。

  刘兴泉的书法,博采众长,自成风格,以行草见长,因其才情所至,画意极浓,有天马行空之势,言其写字如放驴亦非戏言,其书可谓豪气十足。

     “民间有‘金马铜牛铁驴子’之说,可见驴的身价低于马牛,然而驴拉车、负重的吃苦耐劳精神丝毫不比马和牛逊色。”刘兴泉说,“毛驴自古和平民百姓为伴,所谓‘官骑马,民骑驴’,如同现代当官的坐轿车,老百姓骑自行一般。”

     自从柳宗元的《黔之驴》问世之后,毛驴渐被人戏谑或谩骂,名声与“蠢”字相连,蒙受不白之冤。其实柳宗元的寓言岂能当真?刘兴泉曾作诗埋怨柳多事,为驴鸣不平:“黔驴故事乃杜撰,休听子厚乱裁剪。”“老实奸刁各本性,任其时人说纷纭。”还作了一首《驴颂》颂美驴:“毛驴不舔权贵门,不驴不逐肥马尘。墨客文人结成伴,高隐田叟作为邻。牧童吹笛夕阳晚,野老操琴月色昏。驮诗风雪灞桥路,载满烟雨杏花村。”

     刘兴泉驴在安徽、江苏、河南几乎家喻户晓、妇孺皆知。从1986年起,他先后在合肥、南京、福州、西安、上海、长沙、北京、乌鲁木齐、广州、厦门、杭州及马来西亚、加拿大、新加坡等地举办个人画展,刘兴泉所画的毛驴被国内外许多博物馆、画院收藏。“几笔水墨几笔线,牵头真驴不肯换;地怪天惊见落笔,忽听驴嘶刘家院。”人们如是盛赞刘兴泉笔下的毛驴。

    刘兴泉说:每当一幅新作完成,我如刚刚经过痛苦分娩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婴儿,露出轻松的微笑。那幸福无人能分享。成名之后的鲜花和彩带,掌声和颂歌乱人耳目,我荣辱不惊。夜阑人静寂寞惆怅之际,心里总会响起一首远古的民谣:“别人乘大马,我独骑驴子。回首担柴汉,心里乐滋滋。”